吴董所著《陌生的老路》连载五十七

2022年7月  13  日  第  360  —366     页

虽然巴拿马于1999年底从美国手中接管了巴拿马运河，但美国对这条运河的影响力还是无处不在的。作为左翼的反美阵线生力军，尼加拉瓜总统奥尔特加当然希望打破美国在中美洲“后院”的影响力，因此力推中国企业修建尼加拉瓜运河。

尼加拉瓜运河修建计划提起之初，就是考虑到巴拿马运河通航能力有限、超大型船只无法通行的局面。在第三组闸门修建工程因承包商运河联合集团与巴拿马运河管理局因扩建费用超支争端导致完工日期被推迟的情况下，巴拿马运河管理局又开始计划进行第四组闸门的修建，这背后的原因再明显不过。迎来通航百年的巴拿马运河在中美洲地区的海上航运垄断局面即将被打破，面临竞争与挑战也几成定局。虽然尼加拉瓜运河名义上与巴拿马运河“互为补充”，但可以预见未来这两条运河的明争暗斗还会不断上演。当然，大前提是要开建。

在尼加拉瓜湖东南方，走过颠簸的泥路，穿过茂密的森林，坐落着El Tule小镇。周末午后，鸡群在锡顶屋外闲荡，一旁的树边拴着等待被宰杀的猪群，醉酒后的当地人唱着墨西哥乡土音乐迎接访客。

尼加拉瓜官员称，小镇的是该地区有史以来最大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关键节点。奥特加总统允许在必要情况下将小镇从地图上抹去，为运河建设让路。这条运河将与尼加拉瓜湖成为一体，并流入数英里开外的太平洋。然而，小镇居民却没有看到任何和运河开工有关的迹象。有人看到几个中国工程师在湖东面做标记，早些时候一条泥路被扩宽，湖西面一处将建造港口的地方，升级了一些灯柱。当地一名商人坚信，运河项目不会再继续进行。他在镇外建造一座有着三间客房和便利店的两层楼房屋，“这里绝不会出现一条运河。”他坦率地说。

运河建设的支持者指出，巨大公共工程一般都是断断续续建设，巴拿马运河用了数十年才建造完成。不过，对于开始就引发广泛质疑的项目来说，几乎不存在的初期项目进展和在资金筹措方面的痛苦挣扎，加深了人们对于这一运河项目能否顺利进行的怀疑。

许多人怀疑，奥特加总统和中国伙伴是否真的想建运河。有人说，该项目实际上是奥特加为大选增加支持的砝码，或者是中国试图通过描绘一出靠近美国海岸的基建计划，藉此打击美国在这一地区的霸权。

凡此，都是拉丁美洲式的想入非非。直至此刻，中国政府对尼加拉瓜运河没有留露出丝毫的兴趣。中国政府之所以没有兴趣，而且不打算介入，估计原因之一是与尼加拉瓜没有建立外交关系。尼加拉瓜与哥伦比亚有领土纠纷，而且与这条计划中的运河的行经路线有关。中国与哥伦比亚有外交关系，而且是友好国家，所以只能对运河保持沉默，不仅如此，还要避免因为运河事宜与中国政府发生纠葛。

发迹于电信行业的王靖并没有得到官方支持。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曾表示，中方有关企业参与尼加拉瓜运河项目系企业自主行为，与中国政府没有关系。中国商务部就在网站上公布：“考虑到尼加拉瓜与我无外交关系，且该项目恐涉及哥斯达黎加与尼加拉瓜两国界河纠纷，潜在风险较大，特此提醒企业切勿以任何形式参与上述项目。”

中国政府没有表现出参与热情，当与政治形势有关。有人打比方说，如果说中南美洲算是美国的后花园，那么去对方的后花园建超级工程，就像在对方门口的耶稣像旁边立了一座佛像。

与中国政府的态度相反，俄罗斯从尼加拉瓜运河计划中看到了机会。俄国的日子不好过，没有能力投资海外运河，而在2014年7月，俄罗斯总统普京与尼加拉瓜总统奥尔特加会面时，讨论了俄罗斯在大运河建设中可能扮演的角色。据俄罗斯社会政治研究中心主任叶夫谢耶夫分析，俄中一起参与尼加拉瓜运河项目建设，将从地缘政治上打击美国控制的巴拿马运河。但中国政府竭力撇清与HKND集团的关系。

12月，HKND集团宣布尼加拉瓜运河项目启动。随后，俄罗斯—尼加拉瓜政府间贸易经济和科学技术合作委员会通过决议，俄罗斯企业将评估参与尼加拉瓜大运河建设项目的可能性。

俄罗斯人的口袋里没有银子，却有的是武器装备，所谓参与，不过是提供安全保障。尼加拉瓜政府希望左手利用中国资金，右手利用俄罗斯的安全保障。奥尔特加保留着昔日游击队的路数，答应为俄军进驻尼加拉瓜提供政策支持。2015年9月9日，国际民防组织秘书长库夫希诺夫称，俄罗斯将免费向尼加拉瓜转让用于运河建设、火山活动监测和海啸预警的高新技术系统。当年12月2日，俄罗斯政府批准俄尼两国就简化俄罗斯军舰进入尼加拉瓜港口程序签署的协议。按照协议，2015年起俄罗斯军舰和战机就已能进入尼加拉瓜执行任务。它被认为是中国和俄罗斯拟挑战美国巴拿马运河的地缘政治行为。

2016年3月，尼加拉瓜总统丹尼尔•奥尔特加的儿子劳雷亚诺•奥尔特加•穆里约率领一个由国会议员、政党领袖、企业代表和学界人士共21人组成的代表团，赴北京、武汉、徐州和香港访问，主要目的是了解尼加拉瓜大运河项目参与方的情况。经历质疑后，尼加拉瓜大运河现在被认为是中国私企的商业项目，与中国政府关系不大，但尼加拉瓜高级代表团访华，仍被赋予一定政治意义。

尼加拉瓜是与台湾“建交”的22个国家之一，屡传尼台关系欠佳。尼加拉瓜外长在联合国大会发言时称台湾为“中国台湾”，引起台湾不满。尼加拉瓜总统的奥尔特加是拉丁美洲著名左翼反美人士，曾承诺当选后的第一件事是和中国建交。奥尔特加当选后，台湾“副外长”侯清山紧急赶往马拉瓜“补破网”，再次拿出“金弹战术”，表示可以向尼加拉瓜提供天文数字的援助款。然而奥尔特加拒绝在台湾援建的总统府办公，他认为这是前任总统向台湾伸手要来的，毫无尊严可言。

奥尔特加坚持与中国建交，与古巴与委内瑞拉两国领导人有关。奥尔特加视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为导师，卡斯特罗曾在病榻上建议奥尔特加就职后立即同台湾“断交”，因为“拉丁美洲国家都应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奥尔特加的好友、委内瑞拉前总统查韦斯也曾提醒他不要违反“一个中国”的国际共识，力主尼加拉瓜与中国建交。

尼加拉瓜之所以至今没有与台湾“断交”，原因无非是两个，一个是国家太穷，台湾给的那些钱虽然不足以打发日子，多少管点事；另一个原因是，头些年台湾是国民党的马英九在打理，中国政府要给足马英九面子，不能让众多国家与台湾“断交”而让马英九灰头土脸的。2016年之后，民进党的蔡英文当上台湾领导人，中国政府是不是还会接着给蔡英文面子，就不好说了，那得看蔡英文的表现。

在尼加拉瓜，围绕运河修建分成支持者与反对者两大阵营，电视台全天候滚动播出运河项目的最新动态，争论双方各执一词，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政府发言人强调，政府与香尼签约具有“历史意义”。而反对党议员指出，将影响深远的跨洋运河建设全权委托给突然“空降”的香港私人公司，动机“令人生疑”。反对者强调，通航至今的巴拿马运河共创收不过660亿美元，而尼加拉瓜运河项目的初步估算竟高达400亿美元，这一报价必定“暗藏猫腻”。该国主流媒体《新闻报》直接指责这份“蛇吞象”的承建合同是一场典型的“国际骗局”。

尽管尼加拉瓜政府承诺，将拿出部分运河运营产生的经济收益改善庞大水力工程对生态环境造成的影响，但依然有环保人士强调，尼加拉瓜湖是当地主要的饮用水来源，运河开凿过程中的湖底加深作业会对湖泊水质和周边生态环境造成严重影响；而在这片火山遍布的土地上人工贯通太平洋和大西洋会否引发不可估量的生态灾难，更是难以预测。

6、泰国克拉运河：尴尬的新加坡

马六甲海峡位于马来半岛与苏门答腊岛之间，东南—西北走向，西北通安达曼海，东南连接南海。长约1080公里，西北部宽达370公里，东南部最窄处只有37公里，是沟通太平洋与印度洋的国际水道，每年约有10万艘船只（多数为油轮）通过。

15世纪初，大明三宝太监郑和率领庞大船队穿过马六甲海峡，驶过浩瀚的印度洋，将中国人的足迹留在西亚和东非。时至今日，马六甲海峡沿岸保留着中国境外最大的华人墓地。

作为连接印度洋和南海的水道，海峡东面是马来半岛，西面是印度尼西亚的苏门答腊，最窄处是南端的新加坡海峡，宽度只有2.8公里，能一眼望到对岸。沿岸国家为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三国。其中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两国反对外部力量介入马六甲海峡，认为这将是对它们主权的侵犯。沿海峡三国于1971年11月签订马六甲海峡的公约，反对海峡“国际化”，宣布三国共管海峡事务。

新加坡像马六甲海峡的哨兵。“哨兵”瘦小单薄，身无缚鸡之力。美国站在新加坡身后，取得新加坡海、空军基地部分使用权，援建沿岸的军事设施。印度通过在孟加拉湾所拥有的安达曼尼科巴群岛，在马六甲海峡的西部入口处修建了海军基地，并部署重兵扼守海峡西口。

安达曼和尼科巴群岛位于孟加拉湾和安达曼海之间，是印度在英殖民时代的流放地，被认为是监视过往舰艇的绝佳位置。群岛南部的一些小岛靠近海峡北端。印度在大尼科巴岛上有军事基地，距海峡入口处只240公里。不擅长军事活动的印度人在军事上跃跃欲试。印度高官指出：我们对安达曼和尼科巴群岛的“堡垒观念”持续太长时间了，总认为在这种地方应该进行防御。而在现在，是时候开始将这些战略地位非常重要的岛屿视为印度的跳板了。

如果一国的石油进口超过5000万吨，国际市场的行情变化会影响到该国的国民经济运行；进口量超过1亿吨，就要考虑采取外交、经济、军事措施以保证石油供应安全。中国从中东和非洲进口石油数量占进口石油总量的70%，进口石油运输须经过世界上最繁忙的水道之一马六甲海峡，一旦海峡被别有用心的势力控制，对中国的影响不言而喻。在国际局势存在变数的情况下，航道可能因战事被阻断。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制定石油战略，不能不考虑规避马六甲海峡可能出现的风险。这样一来，中国必须留意在马六甲海峡把门的小国新加坡了。

新加坡在马来半岛南端，由60多个岛和9个礁滩组成，国土面积710平方公里。不说这儿的土著。1330年前后，一名叫汪大渊的中国人到来，称这个居留地为“龙头”。1824年，新加坡成为英国殖民地，最初隶属英属印度殖民当局，1867年升格为海峡殖民地，受英国直接统治。1965年8月，新加坡脱离马来西亚，成为独立国家。

国际舆论曾经对这个蕞尔小国能否继续存在曾经表示过疑问，但美国看中了新加坡的地理位置，构建了美国在亚洲的最大海空军基地，根据美新协议，新加坡机场的一半归美国空军使用，新加坡的所有港口美军舰艇都可以无须事前告知地停泊。美国在新加坡部署先进的武器装备（包括濒海战斗舰、五代战斗机F35）。国际上一旦发生意外，比如中日开战、朝韩战争、台湾危机、日韩摩擦、越柬冲突，美国只要封锁马六甲海峡，这些危机几乎都可以按照美国的意图“化解”。美国不用参战，只要不让你的石油过马六甲海峡，中国就坚持不了几天。美国有没有权利封锁马六甲海峡呢？当然没有这个权利，问题是马六甲海峡的深水航道在新加坡一侧，有美国撑腰，新加坡宣布不让你过，你就过不了。

美国人甚至比新加坡人还清楚保护新加坡的道理。新加坡因为有美国撑腰才在东盟有话语权。新加坡是世界第一大港，集装箱的年吞吐量超过一千万标准集装箱。众所周知，物流中心定是资金流中心；资金流中心定是金融的中心；金融中心又会派生出贸易中心、商业中心、生活中心、服务中心。物流GDP每增加1元可以拉动其它行业的4元GDP。新加坡就是这么发展起来的。一方面，大船运费低于小船运费，货主希望用大船装运；另一方面，大船货物目的地往往不单一。比如船既装了韩国货又装日本和中国货，不方便轮流去这3国卸货。因为在韩国卸货后装上韩国回程货就会影响中国和日本货物卸船。所以，大船装了多个目的港的货以后一般必须在第一个港口一次卸完，去其它港口的货由另外的小船续运。这就是中转港的概念。铁路上叫“编组”。

新加坡是天然转船港口，重要的是，新加坡是自由贸易港，转船无须手续和税费。成为物流的中转港后，就会成为大宗货物交易地。中国大陆许多期货交易虽在国内，但货物交割地点多在新加坡。尤其是中国期交所挂牌的大宗货物的交货地（如小麦大豆等）多数在新加坡。十年前，新加坡仅仅每年的期货交割的金额超过中国全年的GDP。

新加坡不仅是世界最大的物流中心，也是世界金融中心、贸易中心。为处理货物，世界各国银行都要在新加坡设立分行。一个人口400多万的国度，外资银行就有几百家，在银行就业的员工几十万，为银行服务的行业需要更多的人。新加坡想不发达都做不到。这个国家是短板是住宅短缺，缺乏土地与天然资源，失业率有时高达百分之十几。

新加坡以电子电器，炼油及船舶修造为三大支柱部门，是世界上电脑磁盘和集成电路的主要生产国，还是世界三大炼油中心之一。纺织、食品、交通设备、建筑也较发达。新加坡境内自然资源缺乏，粮食的全部和蔬菜的半数依靠进口。新加坡港位于马六甲海峡东南侧，南临新加坡海峡的北侧，是亚太最大转口港，也是世界最大的集装箱港口之一。新加坡港水域宽敞，很少风暴影响，水深适宜，吃水在13m左右的船舶可顺利靠泊，港口设备先进完善，并采用计算机化的情报系统。

国际关系的基本常识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中国人远眺新加坡，往往带有感情色彩，把这个国家当成远亲。这种情绪的依据是，在新加坡公民中，华人占人口的四分之三以上，大多数新加坡华裔的祖先源自于中国的福建，广东和海南省。有些中国人甚至认为，新加坡是海外的微型中国。中国政府把海峡两岸的汪辜会谈地点选在新加坡；东南亚金融危机时，中国政府坚持人民币不贬值，在关键时刻直接帮助新加坡稳定货币。

但事实不给中国人长脸，对新加坡，许多中国人善良到了糊糊涂涂的地步，而新加坡领导人一抹脸，就会给中国闷头一棍。2003年初，广东传染性非典型肺炎流行。随后广西、山西、北京等地陆续发生疫情。中国人民抗击非典时，新加坡总理吴作栋露出真实心思，宣称中国会花两三年时间治理SARS，在此期间，外资应撤离中国。东盟防SARS峰会开始时，本有中国名额，而新加坡建议东盟自己的会议没必要请别人参加。会后吴作栋美滋滋地说，其他的东盟国家领导人都看他的态度行事，他带头拒绝中国建议。在那几天，他宛若东南亚国家的英雄。

5月初，吴作栋访美时，在晚宴上表示：只有美国才能维持亚洲和平、稳定与繁荣的局面，否则东亚迟早要被一个成员（中国）垄断，这将减少地区其他成员的呼吸空间。

新加坡在SARS期间如此高调批评并“杯葛”中国，与国际社对中国的同情与支持形成鲜明对比。法国总理与印度国防部长如期访华，同样受SARS之患的美国、加拿大、英国捐出金钱物资。就连台湾那个调皮捣蛋、打算搞台独的陈水扁也祝愿大陆“尽快渡过SARS危机”。

吴作栋的祖籍是福建泉州，他的出位言行让中国很感意外，一时恶评如潮，指责他在中国最困难时“从背后捅刀子”，呼吁政府还以颜色。后来，吴作栋致函温家宝，称“全力支持中国对抗SARS”，显然是修补因疫情而急剧恶化的两国关系。而中方未作任何回应。

中国人看明白了，别看新加坡华人扎堆，但思想上是东西杂交，没有资源，没有历史，没有传统，却继承了大英帝国的精神优越感，念念不忘当年新加坡是应该控制的亚洲最大军事基地。好景不长，大英帝国衰败，新加坡的风光跟着跑了，不得不另谋生路。

中国人并不善于记仇，但新加坡在关键的时刻、在关键的地方向中国捅了一刀。这件事令中国人对这个把着马六甲海峡咽喉的国家不敢充分放心了，对中国油船队通过马六甲海峡的前景，必须斟酌再三。

马六甲海峡的安全问题不仅中国关心。日本、韩国及中国台湾地区每年需进口近4.5亿吨原油，都要途经马六甲海峡；巴西以及澳大利亚的铁矿石、煤等大宗矿产品运往东南亚市场，也要走马六甲海峡，其安全与畅通对上述国家与地区同样意义重大。

2003年5月，被认为胜算在握的里海北部油田股权认购在最后关头失败，此事在中国石油圈子里被称为“里海折戟”，不仅使中海油与中石化长达两年多的准备工作付诸东流，更是继中石油收购俄罗斯斯拉夫石油公司退标和中俄石油管道改线风波后，中国石油“走出去”战略遭受的又一记重创。这样一来，使得马六甲海峡对于中国石油战略尤为重要，一度搁置的泰国克拉运河方案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

马六甲海峡长约1100公里，船舶绕行距离长，加上安全等方面考虑，寻找各种替代性的运输方式及运输通道成为远东多国关注的热点。有关方面提出的方案主要有三个：泰国南部沿海“海陆联运陆桥”、泛亚洲石油大陆桥和开凿克拉地峡运河。

其一，泰国在南部沿海与日本合资兴建“海陆联运陆桥”，该项目由一套包括铁路、公路、原油输送管线组成的综合性运输系统，连接处于泰国地峡沿岸的深海港口和工业场区。通过管道输送，可以减少海上航行距离1000多公里。

其二，日本三菱集团制定了一个计划，修建一条8000公里长的泛亚洲石油大陆桥，经土耳其、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横贯中国北方，由海底隧道直抵日本，估计投资280亿美元。

其三，在泰国南部克拉地峡开凿运河，全长100公里，宽400米，水深25米。船舶今后无须经马六甲海峡，由南中国海经暹逻湾，经克拉运河穿过安达曼海，直出印度洋。运河开通后，对中国的最大好处是。船舶不必走马六甲海峡，航程至少缩短1100公里，节省2至5天航行时间，大型油轮每趟航程预计节省18万英镑左右的费用。

头两个方案每年只能解决4000万吨左右原油的运输问题，与远东国家每年需从中东进口4亿多吨原油相比，作用相当有限。并且第二方案不具备竞争优势。第三方案即在克拉地峡开凿一条亚洲的“巴拿马运河”，成为“撇开马六甲”设想中最引人注目的方案。

吴董所著《陌生的老路》连载五十七

2022年7月  13  日  第  360  — 366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