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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十三):董事冯总所著《襁褓里的中国》  
发布时间 2018-09-05

 

连载(十三):董事冯总所著《襁褓里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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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探沟和探方:中国现代考古第一铲

 

河南渑池县位于豫西,北濒黄河,与山西垣曲、夏县、平陆隔河相望,南与洛宁、宜阳相连,东与新安为邻,西界崤函与陕县接壤。陇海铁路途经渑池,1921年4月18日,安特生一行由刘长山为向导,离开北京,到达渑池火车站时,县知事胡毓藩亲自恭候。

安特生被安排在西关福音堂居住。教堂牧师史天泽也是瑞典人,早在1905年就到渑池了,说一口流利的汉话,临时担任翻译。在县城住了一两天,安特生坐不住了,提出赶紧去仰韶村。县知事胡毓藩立即安排,在县政府第三科录事王茂斋陪同下,安特生乘坐县知事专车,也就是装备的尚可的马车,还雇了辆铁角车,前往仰韶村。

安特生刚进入仰韶村,就发现了东西,不是他要找的石器,而是陶片。陶片很可能在他的意料之外。对于这件事,原渑池县政协委员曹静波在《仰韶文化遗址的发现与三次发掘》一文中有所记述:

“当地政府给予他很大帮助,为他们雇了马车,还派人护送,从县城东一里河小道北上,途经任家洼、后窑村和一条深50米的大沟,涉过饮牛河,进入西寺沟村。几家住户住在遗址边沿。在道旁的断壁上,安特生仔细观察地质情况:下层是第三纪红土,上层是灰色土,明显的深灰色口袋形灰坑处处可见。当时他猜测是太古时期的遗址,立即下马细致观察,并动手拨弄灰土,在底部获得一片红底黑花、打磨光滑的彩陶。对于这一发现,他产生了疑问,认为在远古时代制不出这样精细的东西。从第二天起,他就带着问题沿遗址区各条小路的两旁仔细寻觅,采集到一个磨制精细的石斧,方知石斧与破碎陶器是灰层中的共存之物,于是便认定这里就是古代人类活动的场所。当时他测算其面积,东西宽480余米,南北长960余米,遗址面积之广,遗留器物之多,实属罕见,遂萌发了发掘之念。”

按照曹静波等人的说法,安特生团队刚抵达西寺沟村,屁股还没坐稳当,就在道边找到彩陶的陶片和石斧。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仰韶村不是一个村子,而是由几个自然村落组成的。每个村落之间相去不远,西寺沟村与人口最多的村子只有几百米远。

西寺沟村是个山村,当年的样子无可寻觅,估计是片草房。草房零落在台地上摆开,村北是连绵山丘,村外有两条沟,沟底溪水潺潺,交汇于村南。有一本书这样描绘那里的景象:“村子就坐落在这两溪之间的黄土台地上,远远望去,宛如一弯半月。虽然还只是仲春,山谷中已有抹抹新绿,星星点点的野花也紧跟了春天的步伐。”

在《中华远古之文化》一书中,安特生特意谈到了仰韶村的地貌特色:仰韶村在陇海铁路渑池火车站以北15华里。渑池县城位于一小河流域北面,河两岸平行,为东西走向。地形由县城向北渐高,略似高原。北至20华里许,始遇到山岭。山为寒武纪以前岩石所成,地层倾向东南。仰韶村位于山南之高原,高原为第三纪红土和第四纪黄土所成,被河流冲刷,沟壕累累,深30至50米。

此后几天,安特生等人在断崖旁及深达十数米以至于数十米的沟壑中,这里挖挖,那里铲铲,尽管只有短短8天,几乎每天都有惊喜发现。这次,安特生等采集到大批陶片、石器、骨器和蚌器,4只大木箱塞得满满当当。回到北京后,安特生及助手立即开始研究采集到的陶片、石器、骨器,判定仰韶村极可能是远古文化遗址,有必要考古发掘。

安特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丁文江。1921年秋,安特生给农商部部长张国淦写信,鉴于中国没有保护史前遗址和文物的法律,请允许他购买土地以便保护和发掘该遗址,而且催促继续任命他为矿政顾问。安特生的申请获得批准,而买地要求被驳回。

1921年初夏,安特生去山海关考察,估测该地煤炭储量。工作将结束时,赴奉天沙锅屯调查,发现沙锅屯洞穴遗址,这里出土了部分陶器。这次在仰韶村又发现彩陶。安特生把仰韶发现的陶片与奉天沙锅屯发现的陶器做了番比较,得出三点初步结论:一是在砂锅屯发现的一只陶碗,质细色黑,磨砺甚精,与仰韶村所得极为相似;二是三足陶器在仰韶村所得颇多;三是在仰韶村发现的红底黑花陶片,是这次挖掘中最有研究价值的。

1921年9月4日,安特生给瑞典太子古斯塔夫•阿道夫写了封信,力劝他访问中国,参加中国考古发掘,支持从事田野工作的中国地质学家和考古学家,向轻视田野工作的旧传统挑战。

10月23日,距上次渑池之行半年,安特生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农商部地质调查所的袁复礼、陈得广等6位中国学者和2名外籍博士同行,外籍人士是骨骼专家步达生和奥地利的古生物学专家师坦斯基。

县知事胡毓藩亲自迎接考察团,仍然安排安特生住在县城西关的基督教堂。10月25日,根据胡毓藩安排,由县政府第三科王茂斋陪同,在4名警卫护卫下,乘车到仰韶村,住在王兆祺家中。王茂斋负责联络应酬事宜,张兴民、王兆英负责采买,王兆祺组织人员挖掘。安特生一行不是免费在仰韶村的。他们在村边的台地上租了一块地方,旋即支起帐篷,架起行军床,袁复礼等人就住在帐篷里。

田野考古学是20世纪初期提出的,包括考古调查、考古发掘与室内整理,主要是勘察地面遗迹,依靠地图调查,有时根据调查结果测绘地图。以后田野考古转入以发掘为中心,并扩大调查对象和范围。随着方法逐渐完善,技术进步,调查发掘对象也由一般的居住址和墓葬等扩大到道路、桥梁、沟渠、运河、农田、都市、港口、窑群和矿场等各种大面积遗址。田野发掘是田野考古的基本方法。常见的有遗址发掘和墓葬发掘两大类,具体发掘方法为“探方”法,把发掘区划分为若干相等的正方格,探方内的土层以土质,土色和含沙量等划为不同文化层,按照先上后下顺序依次发掘。探方中每层下出现的各类遗迹,如灰坑、房基、窖穴、道路等,按照从晚到早原则逐一清理。发掘时对各种遗物都要收集。

10月27日,安特生考古队的发掘开始。对于中国考古界来讲,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从此就算拉开中国田野考古的序幕。后来有人把此举称为“中国现代考古的第一铲”。

根据第一次调查掌握的情况,安特生圈定要发掘的地方,花钱雇仰韶村的农民挖沟。这时,袁复礼的正式身份是地质调查所技正,所谓技正是那时的中级职称,相当于工程师,而不是高级工程师。

多年后,渑池县政协采访这位老人时,老人已然94岁了,但头脑依旧清晰,提到仰韶村首次挖掘时,他是这样说的:“1921年10月,我同安特生一起到仰韶村,在河南省和渑池县地方政府工作人员的支持下开始发掘。发掘的具体时间是10月27日到12月1日。同我们一同前去的还有步达生博士、师坦斯基博士。但步达生博士因事提前回京,没有坚持到底。对仰韶村文化遗址的首次发掘,是在安特生主持下进行的。当时除我外,还有5名中国助手。这个文化遗址的面积是很大的,共发掘了17个点。我记得,遗址和发掘点以及周围的地形都是我亲自搞的测量,并按1:4000和5米等高线缩绘成了图。”

仰韶村首次发掘,中外专家使用美式发掘工具,包括手铲、毛刷、铁镐、铁钩、皮尺、卷尺、照相机等。中方人员大量使用洛阳铲。

曹静波在《仰韶文化遗址的发现与三次发掘》一文中,介绍了在仰韶村了解到的情况:“一位当时曾参与发掘工作的老民工告诉我,当年挖掘时已是寒冷的冬季,为了赶时间,工地上搭着帆布篷,点着汽灯、马灯,夜以继日地挖,挖了17个地点,但出土的完整东西不多,都是些破碎的石头瓦块,另有一具人骨架;他们还用现洋在村中挨家挨户收买出土的东西”。

赵会军在《发现仰韶》一书中提及这次挖掘的轶事:“正当发掘工作顺利进行时,一位身穿灰布长衫、白胡子一大把的人,带着几个人冲到工地,大声嚷嚷着:你们这些外乡人,到处乱挖,岂不挖坏我家的风水宝地?伤我祖宗、祸我子孙吗?真是罪过啊!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不断随声附和,发掘工作被迫停了下来。安特生心急如焚,摇头叹气,又无可奈何,他十分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其他人的建议下,他才火速派人前往渑池县汇报情况,寻求支持。在县知事的干预、调解下,发掘工作得以继续进行。”同书中说,在仰韶村,安特生和蔼可亲,不论同行者还是参加发掘的民工,一视同仁。他有时给大家讲点小故事,引得人们哈哈大笑,不光是因为故事内容,主要是他的蹩脚汉语。安特生经常在同伴面前卖弄几句刚学会的“当地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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