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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董事长吴总所著《陌生的老路》连载(四)  
发布时间 2017-03-10

 

副董事长吴总所著《陌生的老路》连载(四

第一章   对“走出去”的历史追溯

 

4、清代海外贸易是坐等送货上门

 

中国以大陆东南边缘为主海岸线。夏季,南、东南和西南风吹向东南沿海;冬季,东南和南方受到来自北、东北、西北的大陆风。夏季,海上吹来的季候风把取道马六甲海峡、望加锡海峡和巽他海峡的帆船带到广州;春季,东北季候风又把帆船推离广州。在以风力为船舶动力时代,广州成为中国最重要的外贸海港城市。

16世纪初,葡萄牙攻占连接印度洋与太平洋的马六甲,船队随即驶入南海,于1517年(正德12年)抵达广东屯门。远道而来的葡萄牙水手们被海风吹拂出了浑身煞气,明朝地方衙门将他们视为海盗,他们不是被驱除,就是锒铛入狱。葡萄牙人耐心地打通关节,1557年(嘉靖36年),通过行贿手段,获准在一个“荒岛”上搭盖篷舍,晾晒货物。后来,这个“荒岛”被称为澳门。葡萄牙人在澳门站住脚后,把与中国贸易往来视为禁脔,像老母鸡护窝一样,阻挠其他国家和中国贸易。

1574年,福建海盗林凤窜到西班牙殖民地吕宋,明军把总王望高一路追到马尼拉,经过交流,邀请控制菲律宾的西班牙总督访华。西班牙人应邀来华,随后在广州获得通商权益。

英国早期的命运与西班牙差不多,英国商船抵达广州附近,遭到葡萄牙船队阻挠。那时英国已是海上霸主,做事特别蛮横,并不把葡萄牙人当回事。1637年(崇祯10年),英国舰队护送双桅船驶入珠江,在广州出售货物,装上生姜和砂糖离去。事后,广州政府抱怨这场冲突是葡萄牙人挑拨所至,和英国倒没有过多计较。

往后,荷兰船出现在澳门海面,被葡萄牙人打跑。两年后,荷兰人在台湾登陆,占据府城、淡水和鸡笼(基隆),派使节前往北京,要求通商,清廷的答复目空一切:准每八年遣使1次,每次得偕同4艘商船。

1684年(康熙23年),朝廷颁弛海禁令,总算把久闭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而且在广东、福建、浙江和江南四个地方设立了海关。

粤海关设立之初,两广总督吴兴祚、广东巡抚李士祯和粤海关监督宜尔格图商议,将商税和海关贸易货税分为住税和行税两类。住税征收对象是内陆交易落地货物,税课司征收;行税征收对象是外洋贩来货物及出海贸易货物,粤海关征收。为此建立两类商行,前者称金丝行,后者称洋货行。从此洋货行成为经营外贸的专业商行。

宁波和厦门的苛捐杂税特别高,洋商喜欢在税赋略少的广州黄埔港交易。这种局面是有意造成的,用税制迫使洋商往广州港口集中。洋商将船泊在虎门外,大班上岸,将应缴费用谈妥再通知货船进口。由于法度不完备,应缴款取决于官吏那张嘴,大班和官吏权钱交易嚣张。

1702年(康熙41年)饬整顿外贸,御商作中土与洋商打交道经纪人。康熙帝武功赫赫,却不懂做生意,所说“御商”语焉不详,洋商向官吏行贿的银子流进御商的腰包,官吏以告发胁迫御商分利。洋商、官吏、御商间的倾轧愈演愈烈,御商作唯一经纪人的做法吹灯了。

康熙皇帝晚年事省政宽,内库空虚。雍正皇帝即位后,堪称是个搂钱的钱耙子,对内查处拉亏空官员,动辄抄没家产充盈内库,对外于1728年定,售与洋商货物征收10%附加税。1736年(乾隆元年)登极恩诏废止这一规定,代之每艘洋人商船1950两银子固定课征。

1757年(乾隆22年)饬以广州为大清惟一的对外贸易口岸,乾隆皇帝颁诏,从洋货行选殷实者为保商,承保外船到广州贸易和纳税等事,承销进口洋货,采办出口丝茶,为洋商提供仓库住房,代雇通商工役。保商对承保的洋商货物享有优先权,在其他分销货物的行商交不出进口货税时,须先行垫付。凡洋商有向官府交涉禀报的事,责令保商通事代为转递,并负责约束洋商不法行为。在实施过程中,有十几家洋货行成为半官方保商,此即十三行之滥觞。

乾隆爷下诏在广州成立夷商馆,房屋租赁给洋商,夷商馆充当官方代理人,保证洋商服从政府法令,政府仅从贸易额中抽征3%的税。乾隆爷敛财的手法,比动辄抄家的雍正爷更具有技巧性。

十三行是经营进口洋货和出口土货的中介贸易商行,为了集中管理,专门划出地域(现人民南路),与海关相隔一条马路,包括中国行号与外国商馆两个区域:中国街区有宽敞的中式建筑,里面有很多庭院,是行商公所,由政府选定有声望的富绅当行首,称总商。内紧邻中国行号的是各国商馆,是供洋人经商、居住的地方。商馆在外观建筑、室内装饰及生活方式上都带有异域风情。

每个商馆横列几排房屋,由纵穿底层的走廊连接。底层一般作库房、华籍雇员办公室、仆役室和厨房;二层为账房、客厅和餐厅;三层是卧室,一般给造访广州的巨贾布置一两个豪华房间。占地面积都差不多,包括花园和运动场在内。如果仅算房屋,商馆进深约400多英尺,正面约90英尺。英国商馆餐厅宽敞,能安排一百多名来宾同时就餐。一半商馆前面有长约500英尺、宽约300英尺的运动场。

即便处处得风气之先的广州,立夷商馆也是新鲜事。洋商在广州上岸,官府头脑也发蒙,说不来这种事是祸还是福,现成的法子是把洋商排斥在社会生活之外。为此,两广总督府制定了管理夷商馆章程,条款包括:兵船停泊在省河口外;洋妇不得入商馆;武器不得入商馆;行商不得拖欠洋商;洋商不得雇佣华籍仆役;洋商不得坐轿;洋商不得在省河游乐;洋商如有陈述,禀帖交由行商转呈;洋商不得在广州过冬,一俟货物销出,买了回程货即回国或前往澳门。洋商入广州要缴纳三百两银子,离境也要缴这么多。有的条款不打折扣执行,有的条款不可能执行。如规定行商不得拖欠洋商银两。其实洋商不停地放账,行商不停地借贷,洋商只要能按期收回本息,乐得替行商瞒着。

与夷商馆打交道的是主角是保商。保商是肥差,申请入行,要缴纳20万两银子。保商既是承保行号的主人,也是经纪人和房东。1745年定,外洋来广州商船以总督指定行商中一人当保商,担保来船应缴税饷和船上人员行动,来船应付保商报酬。初期行商轮流作保,后改为洋商自行选任,但必须是十三行中的一家。洋商带来的货物须经保商卖出,货物脱手后,洋商一般将所得价款采办回程货,以茶叶为大宗,清廷对丝绸出口有所限制,规定每船不得超过175包。

十三行是大清的外贸管家,也是18至19世纪全球最富的商人。吴秉鉴在1834年的财产已达2600万银圆,是东印度公司最大债权人。富可敌国。十三行是广州人一段唯我独尊的辉煌史,其他口岸无法与广州黄埔港比肩,广州是全国外贸事业当之无愧的“一哥”。

1784年,美国的“中国皇后”号帆船抵广州,归国次年,美国政府在广州设领事馆,美国掀起远航中国热潮。年轻的国家,办事风格透着热情和率真。中美贸易有互补性,美国出口的大宗是皮毛,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皮毛消费市场。中国出口的大宗茶叶、瓷器、丝绸。美国对华贸易比葡萄牙晚268年,比西班牙晚209年,比荷兰晚180年,比英国晚147年,比法国晚124年,比俄国晚217年。1792年,中美通商不到10年,美国在中国贸易额跃居第二位,仅次于英国。大西洋沿岸的大商埠纽约、波士顿、费城等逐渐形成对广州贸易圈。美国第一代富豪中,不少是对华贸易致富的。他们把对华贸易赚到的第一桶金投到农业、工业、金融、铁路、地产,出现了铁路大王、金融巨子。

常驻广州的洋商牢骚满腹。英国的对华贸易额最大,怨气也最大,认为广州没有自由贸易的影子,洋商不过是保商摆布的房客,进口货和出口货都由保商办理,而且卸下进口货装上回程货,除少量现钞交易,就像原始易货贸易。有英商企图抵制,宁可放空船回去也不买中国货。

从18世纪欧洲近乎痴狂的“中国热”,到19世纪的西方国家视中国为野蛮落后之地,中国在欧洲的形象发生了大转折。如果找出这个变化的标志性事件,那么毫无疑问是马戛尔尼访华。

18世纪中叶后,伴随着工业革命,欧洲在经济、军事、政治、文化诸方面全面赶超中国,而东方大帝国先后衰落,先是奥斯曼土耳其,次是伊朗萨菲王朝,然后是印度莫卧儿,最后是大清。那时没有统计数字,欧洲对中国的认识主要是商人和水手带回来的传闻、官方报告及传教士的书简。商人和水手的传闻大多靠不住,官方报告稀少片面,长期生活在中国的传教士的最有发言权,他们寄往欧洲的书简便成了欧洲人认识中国的核心文本。神化了中国的是那些渴望推翻封建专制统治的欧洲启蒙思想家,他们急于打破中世纪桎梏,根据需要对传教士们的书简裁剪取舍,于是近乎神话的中国呈现在欧洲人面前。

马戛尔尼是带着欧洲“中国热”的余温上路的,1792年(乾隆57年)抵达天津,要求觐见乾隆皇帝,呈递英王信件,获准在热河避暑山庄晋谒。礼节上,马戛尔尼坚持不三叩九拜,最后与礼部达成的默契是,在车上插写有“英吉利贡使”的小旗儿,“贡”字表明英国也属于大清的朝贡国,满足了大清的虚荣心;觐见时不磕头,一个膝盖打弯。在大清,这个礼节是下人见主子的通常程序,通常叫“单边跪”。

在避暑山庄,马戛尔尼晋谒乾隆皇帝,要求包括:减轻广州贸易的限制和苛征;开放宁波、舟山、天津为通商口岸,租借舟山附近海岛屯货;割广东省城附近一处居住英商。乾隆爷认为,这些统统是无稽之谈,在给英王乔治三世的信中,把马戛尔尼视为狗屁不通的二杆子,说:“天朝物产丰富,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特因天朝所产茶叶、瓷器、丝斤为西洋各国及尔国必需之物,是以加恩体恤,在澳门开设洋行,俾得日用有资,并沾余润。今尔国使臣于定例之外多有陈乞,大乖仰体天朝加惠远人抚育四夷之道。念尔国僻居荒远,间隔重瀛,于天朝体制原未谙悉,是以命大臣等向使臣等详加开导,遣令回国。”

大清留给马戛尔尼的印象相当糟糕。他认为以自然经济为基础的农耕中国完全不知道国际贸易是怎么回事,也不存在西方的那种自由贸易规则。使团途经大运河、赣江、北江,穿越中国腹地,在70多天的旅程中,仔细观察了“乾隆盛世”的真实模样,发现很多地方与马可波罗描绘的大相径庭。回国后,副使老斯当东公布了一份婉转记录,对中国状况的真实描写,很大程度上颠覆了传统认识。随着使团其他人的记录出版,激烈批评中国,中国在欧洲的形象急剧恶化。

马戛尔尼访华23年后,英国再次派使节使华,肩负着与马戛尔尼相同使命,只不过心气儿不一样。英国刚战胜法国,在欧洲所向无敌;产业革命把英国变成世界工厂,英国比过去更迫切地想打开中国市场。然而,这是比马戛尔尼更糟糕的经历,嘉庆帝写给英国摄政王的信是:“嗣后毋庸遣使远来,徒烦跋涉,但能倾心效顺,不必岁时来朝,如称问化也。俾尔永遵,故兹敕谕。”大清不欢迎英国人。乾隆时给英国人的那点亲切感随着嘉庆皇帝的粗暴表态彻底消失。

英商和保商长期相颉颃的局面毫无改观,英国公司企图集体对抗课税外的勒索,由于缺乏组织,成为没有牧人的羊群。中国出口商品价格不断攀升,丝绸价格上涨25&,茶叶价格上涨55%。而鸦片价格下跌15%,棉花价格下跌9%,英国制造品价格更普遍下跌。

连载(四)2017-3-10(25-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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