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追寻》连载（51万字）之四十五

2022年 11月  9  日 第  170  —  173  页

        第2章

                        4、走了一段弯路：与无政府主义者结盟（续

1912年5月，刘师复和莫纪彭、郑彼岸创中国第一个无政府主义团体，名晦鸣学社，确立刘师复的无政府主义领袖地位。1913年8月，他在《无政府浅说》一文中认为“实行共产主义，人人各尽所能，各取所需，贫富之阶级既平，金钱之竞争自绝，此时生活平等，工作自由，争夺之社会，一变而为协爱”。后在《无政府共产党之目的与手段》文中阐发理想，包括废除私有制，废除钱币；废除国家机器，主张世界大同；采用“万国公语，即世界语。

刘师复积劳成疾，1915年逝世，年仅31岁。临终前说：“师复将与无政府主义同葬支那之黄土而已。”郑佩刚、徐安真将其遗骨葬于杭州烟霞洞旁，墓志也用世界语书写。黄凌霜、区声白是刘师复后影响较大的中国无政府主义正统派代表。五四前后是无政府主义在中国的全盛时期，主要团体有1917年5月建立的北京露实社，同年建立的南京群社，与原有的广州心社鼎足而三。

黄凌霜，广东新宁人。曾入北大外文系学习。五四前后参与组织无政府主义团体实社、进化社等，1922年赴美留学，1928年回国任中央大学社会学系教授。区声白是广东佛山人。早年参加广州无政府共产主义同志社，后考入北京大学学习。五四前后参与组织进化社等无政府主义团体，是《实社自由录》的主要撰稿人之一，抗日战争时期沦为汉奸，任伪广州市政治教育局长，抗战胜利后逃往南洋。

他们从反对一切强权和暴力的观点出发，不承认资本家强权，不承认政治家强权，一样不承认劳动者强权，强权这东西早就该伸腿！主张用兵的，不管赤卫军、自卫军，都反对；对主张战争的，不管是阶级战争、国际战争，都反对。他们指责布尔什维克国家滥用强权、独裁专制、压制劳动者，就是非人道。他们宣扬极端自由主义，他们认为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应该是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一点个人以外的力量的束缚，个人的自由丝毫不容侵犯。他们主张建立的无政府共产主义社会，以公有制度作为理想社会图式。1920年成立的工读互助团，是对无政府共产主义理想社会的一次实践。

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思想界先进思潮的主流之前，无政府主义以与专制统治势不两立的姿态引导人们反抗专制起过积极作用。直到五四时期，无政府主义对活跃思想、反对专制统治，仍具进步意义。许多早期共产党人如毛泽东、周恩来、恽代英、陈延年等，都是经过无政府主义这个环节走向马克思主义的。

刘师复死后，无政府主义者发生分化，曾是无政府主义者的李石曾、吴稚晖、张继、刘师培、钱玄同、周作人、匡互生、毛泽东、恽代英等归属各阵营，少数知识分子继续宣传无政府主义思想，作家巴金曾是无政府主义者，“巴金”二字据说取自“巴枯宁”和“克鲁泡特金”。上世纪80年代，巴金说：“刘师复的墓在杭州烟霞洞附近。30年代我到杭州去过几次，也到烟霞洞去。刘师复的墓碑上写的是世界语。后来我也去烟霞洞，就找不到刘师复的墓了。”如今杭州烟霞洞山体刻有“师复墓”三字，已不见墓。

无政府主义者人数众多，影响很大，维经斯基打算借“南陈北李”的声望和无政府主义者合作，也就是马克思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在笼统的共同提倡“社会主义”的目标下取得暂时合作。

苏俄政权形势危重，不知日军何时撤退，更不知日军与苏俄境内的白卫军合作会造成什么，想在中国争取同情苏俄的势力。维经斯基纵然有强烈急迫感，却不了解中国，来华就找到柏烈伟，而柏烈伟评介的中国进步力量，着重介绍的是无政府主义者。

《百年追寻》连载（51万字）之四十五

2022年 11月  9  日 第  170  —  173  页

第2章

4、走了一段弯路：与无政府主义者结盟（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