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四 十七 ):董事冯总所著《襁褓里的中国》
第17节
2019年8月 13 日 第177— 180 页
既然有单独行动,那么有很多强壮男人就是肆无忌惮的。想想看,血性方刚的混小子们脱离了村社后,手里拿着一根防止不明袭击的大棒子,气势汹汹地行走于江湖。这种人一时性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让他们一时性起的机缘又很多,饥饿、寒冷、对异性的渴求,都会让他们野性勃发。要知道,那时既没有对偶婚,也没有法律,在男性要对女性施暴时,女性会反抗,会挣扎,会撕咬,但就是没有男性强奸女性之说。
除了防范歹徒,仰韶村人还要防范什么?显然是野兽。六七千年前,全世界很多地方都像如今非洲的国家野生公园。河南气候温和、雨水充沛、森林茂密的崤山是猛兽出没的天堂。而猛兽所面对的人群,并不是进入非洲国家野生公园的武装人员,仰韶人没有越野吉普和自动武器,手里只有石头和棍棒。那时在人与猛兽的对峙中,猛兽占着上风,哪怕是一群人面对一只猛兽,猛兽也未必惧怕。只要人群中没有对要害部位来一下,猛兽就不会倒下。它最糟糕的结局,无非是看到实在占不到便宜了,就摇晃着巨大的身躯,懒懒散散地回到山林中去。
六七千年前,崤山这片山地上肯定有大把野兽。仰韶村人其实与虎豹豺狼为邻。写到这儿,我头脑里浮现出老寺沟村那块二级台地,猛兽不可能从河岸爬上去,也不可能从一级台地下来,对于抵御猛兽入侵来说,老寺沟村相对安全。据此,仰韶人没必要往大平原迁居。
仰韶文化是以农业为主的文化,这种文化所形成的村落,或大或小,居住的人口,往多里说有上百人,往小里说,大致只有几十人,差不多就在这个范围内浮动。比较大的村落的房屋有一定布局,周围有一条壕沟,村落外有墓地和窑场。村落内的房屋主要有圆形或方形两种,早期的房屋以圆形单间为多,后期以方形多间为多。房屋的墙壁是泥做的,有用草混在里面的,也有用木头做骨架的。墙的外部多被裹草后点燃烧过,来加强其坚固度和耐水性。
仰韶文化村落的选址,一般是在河流两岸经长期侵蚀而形成的台地上,或在两河汇流处较高而平坦的地方,有利于农业、畜牧,方便取水和交通。建房这道活儿,那时比较简单,先向地下挖一个圆形或方形的穴,将土堆在四周,建成之后,从远处望去就像在一个土堆上罩起个大草帽,这样的穴屋一个一个地排起来就是村落。
如果给动物大排行的话,仅就觅食本领而言,人的本事并不怎么样。人这个物种一岁才勉强行走;成年后指甲不硬,牙齿为咀嚼精美食品而设计。如今家里两口子打架,妻子急了,咬老公一口,顶多流点血,拿块创可贴一贴就没事了。人会爬树,但不可能上到高处。人不会飞,鸡急了,还能扑扇翅膀飞上房。人类的跳高纪录不过两米四几。人的撕搏能力不值一提,赤手空拳的人,除了经特殊训练者,连只公羊都对付不了,公羊用犄角可以把壮年男子顶个跟头。别看美国拳王泰森能把霍利菲尔德的耳朵咬出血,但是如若泰森上了景阳冈,也不能几拳打死一只斑斓猛虎,被老虎吃了的可能性居大。在景阳冈打虎的那位壮汉武松是个例,是小说家创作出来的,普通人没有这种行为能力。
人的行为能力不表现与凶猛动物单挑,而是表现出组织性,出门就成群结队,一帮人相互壮胆儿,用脑力制造工具,用工具造出武器,有了武器,不说横行于天下,起码可以在野生动物群落中飞扬跋扈。
不妨展开想象的翅膀:崤山上林木葱葱郁郁,飞禽翱翔,猿跃虎啸。估计仰韶人出猎前要浓墨重彩地化妆,身上脸上涂抹色彩。狩猎前的化妆来源于一个简单的推论:猎人与野兽是老邻居,彼此认识。野兽们知道老邻居的模样和能力,所以仰韶人要化妆,要改变模样,虽然还是用两条腿走路,而身上、脸上涂抹得怪怪的,像初来乍到的另外一种生命体。这样一来,豺狼虎豹就得琢磨琢磨自己能不能对付了。
仰韶人有自然形成的首领。在酋长带领下,有的追逐野兽,有的在用木鼓、竹管、石鼓、木鼓仿所猎物求偶声,诱骗猎物前来。强壮男子或不强壮男子追击围猎的虎、狼、猪、马、牛等动物。女人不出门打猎,带孩子,编织树皮鞋、树皮衣、鳄鱼皮之类用品,在地里干活。当然啦,还有些石匠留在村子里,制造石器、乐器之类。
在原始生物链里,人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主宰,却还不能随心所欲地驾驭世界。人是群居的,不过建了一幢幢能够遮风挡雨的房屋,学会了种庄稼养活自己。初民有了语言,学会了制造工具,语言交流促进了智商发育。这时,人与野兽的差距渐渐拉开了。
人与野兽一样,通过交配繁衍后代。相比之下,老天爷挺眷顾人类,为什么这样说呢?与野兽相比,人类没有发情期,这主要是大脑发育的结果,长期的反复的性交实践,使大脑中充满了性内容,一代代地传下去,留在大脑中的性内容变成经常起作用的性信号,而且成为一种遗传因素。只要身体没有啥大毛病,成年男性的生殖器在一年四季的任何时候都可以勃起,而后找个茬儿与春心荡漾的女人交配。
野兽在发情期,不用打招呼,用体魄说话,雄性伏到雌性背后完成交配。可以肯定地说,人也经历过这样一段时期,后来则不能这么随便了。不扯那些远得不着边际的年头了,估计自打七八千年前,或六七千年前,男人就不能随心所欲地与女人交配了,男人和女人在过性生活之前,必须完成一道手续。这道手续,后来被称为婚姻。
连载(四 十七 ):董事冯总所著《襁褓里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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